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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去鎮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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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去鎮上

天昏昏亮, 裴行之從睡夢裏醒來,第一反應是看看懷裏的孟晚秋,此時她睡得正熟, 粉唇微張, 吐出溫熱的氣體,打在裴行之胸膛上,引起陣陣暖意, 穿過皮膚肌肉,滲進心裏, 帶來了踏實的充盈感。

每天幾乎都是這樣醒來,裴行之低頭吻了一下孟晚秋的頭頂, 輕手輕腳地下床。

穿衣服的時候,裴行之手不小心碰到了肩膀,輕輕嘶了一聲, 側頭看過去,左邊肩膀上有一個深深的牙印,這是昨晚得不到滿足的孟晚秋憤怒之下咬的。

想到昨晚, 裴行之眸色一暗,看著躺在床上, 長長的睫毛又卷又翹,在眼皮上留下一片陰影, 皮膚白皙,長卷的黑發散在枕頭上, 一時間裴行之竟想起了幼時在書中看到的一個西方詞匯——天使。

雪白的肌膚, 美麗的面容, 和清純的氣質,這就是天使。

不過這個念頭也就一閃而過, 天使,天使才不會欲求不滿地咬人發洩,孟晚秋不是天使,是披著清純外表的妖女,專門勾、引他。

不過今天過後,他就不用忍了。

已經到了秋天,氣溫逐漸降低,裴行之給孟晚秋蓋好被子,穿好衣服後走出了房間。

再過幾天就是秋收了,隊裏給大家放了一天假,讓大家好好修整一下,為後面忙碌的秋收養精蓄銳,做足了準備。

這會兒才四點左右,除了裴行之其他人都沒醒。

裴行之來到了廚房,挽起袖子,從碗架裏面取出一袋白面,最近他跟孫哥又忙活了幾次,賺了不少錢,就開始買食物補貼家裏了。

拿出一個大碗,把面粉倒進去,開始加水、用力揉搓,如果老手來看,就能看出裴行之的動作很生疏,是個新手。

裴行之確實是個新手,他這幾天一直跟在孟母後面,說是打下手,但其實就是在偷偷學習怎麽做面條。

裴行之今天要做面,而且是高難度的長壽面。

因為,今天是孟晚秋的生日。

今天裴行之定下的行程,先在家給孟晚秋做一晚長壽面,然後騎自行車帶孟晚秋去鎮上,然後在坐車去縣裏。

自行車是提前跟孫哥借的,私底下裴行之也在琢磨怎麽弄到一張自行車票,沒有自行車確實不方便,得趕緊想辦法。

醒面的時候,裴行之就去熬鍋底,都是他提前買好大棒骨,調料包也是他讓供銷社的大媽搭配好的,裴行之只要處理幹凈骨頭,然後燒好水直接往裏加東西就好。

時間一點一點過去,孟母從房間走出來上廁所,看到廚房裏面有火光,好奇地走過去一看,這麽早是誰在裏面。

“行之,你怎麽那麽早就起來了?”

孟母看著在竈臺前忙活的裴行之,捂著嘴驚呼道。

裴行之看過去,孟母正披著外套,瞪大眼睛看他,“娘,你起來了?”

看了看正在熬煮的肉湯,裴行之有些不好意思,“今天不是小晚生日嗎,我打算給她做碗長壽面,在我家那邊,到了十八歲,家裏人都會做長壽面。”

孟母走過來,打開鍋蓋,濃郁的骨湯香味就溢了出來,她不自覺咽了一下口水,看這湯的成色,她這女婿怕是很早就起來了。

想到自己還是個當媽的,竟然沒想起給她閨女做碗面,當媽的輸給了當女婿的,孟母有些臉紅。

不過也就片刻,想到女婿那麽貼心都是為了她女兒,孟母看裴行之的眼神越發柔和,這個女婿找對了。

“行之啊,意思意思一下就好了,小晚她什麽都吃,你別累著自己,知道嗎?”

裴行之被孟母的話弄得哭笑不得,孟晚秋還不挑嘴,她是不挑嗎?她是沒條件挑。在家裏不敢挑,是因為怕孟母收拾她。

“知道了娘,對了,今天我打算帶小晚去縣裏玩一玩,就不回來吃飯了,那邊發的面還剩下不少,娘你記得做給家裏人吃吧。”

去縣裏,孟母思索了一下,小晚這麽大還沒去過,去見識一下也不錯,點頭道:“知道了,路上小心,對了,身上有錢有票子?夠不夠?不夠我給你拿點?”

裴行之連忙擺手,“不用了娘,錢和票子我都有,夠用的。”

“不用跟娘客氣,小晚那麽大還沒去過縣城,你多帶點錢,兩個人好好玩玩,買點吃的玩的,還有你那雙皮鞋,我看邊緣都開口了,重新買一雙。”

孟母怕裴行之不好意思,打算回房給裴行之拿錢。

裴行之哭笑不得,連忙上前拉住孟母,笑道:“真的不用,我有錢,不信我拿給您看看。”

孟母狐疑地瞧了裴行之一眼,“不能騙娘啊?”

裴行之鄭重其事地頷首。

“那好吧,我先回房了,騎車慢點,晚上早點回來,不行的話,在鎮上住一晚,不要抹黑趕路,知道嗎?”

孟母打了個哈欠,困意來了,仍不忘叮囑裴行之。

裴行之笑著點頭。

等孟母離開後,裴行之低頭看著竈裏的火光,暖意漫延到心裏,多少年沒體驗過這被父母關心嘮叨的感覺了。

住進孟家那麽久,裴行之從一開始客氣謙和、生疏不適應,如今的熟絡,打心底接受孟家人,讓他們走近自己心裏,這都是孟家人的功勞。

以前裴行之冷心冷情,是因為他被人性的醜惡深深傷害過,讓他的心建起了厚厚的壁壘,這層壁壘保護了裴行之,同時也拉開了裴行之與其他人的距離。

孟晚秋,孟家出現的時機太巧了。

在裴行之迫切需要擺脫江家的時候出現,並且孟晚秋意外的讓裴行之感到舒服,主動卸下了心防,也讓裴行之對孟家人也帶了天然好感。

而後面,孟家人的所作所為徹底融化了裴行之心中的冰塊,露出了柔軟的心。

無論是孟延春帶他融入村裏,帶他挖泥鰍抓黃鱔、下河捕魚;去挖河溝的時候,孟父孟愛國把自己的鞋子給他穿,自己赤腳搬石頭走在硌腳的碎石路上;孟母給他做衣服,孟奶奶把私藏的珍貴書籍給他看,跟董含韻雖然不對付,但是在外人說他壞話時,對方能毫不留情地跟人廝打。

甚至是小外甥壯壯,這個小家夥還會把自己珍藏的木頭小馬、小豬、木頭木倉給裴行之玩,十分討人喜歡。

這一件件事情,仿佛都變成了不會傷人的小火苗,一點一點融化裴行之心間的冰塊。

至於孟晚秋,裴行之垂眸淺淺一笑,眼裏充滿了寵溺和柔軟的光,讓人恨不得溺在裏面。

做好面條,裴行之小心翼翼撈進碗裏,簡單收拾了一下廚房,就端著面進了房間,放在梳妝臺上。

說是梳妝臺,但是上面也就放了一盒雪花膏,還是滿著的。

買了雪花膏,裴行之才知道孟家女人用的擦臉油都是自己做的,是孟奶奶當年在申城用的老方子,雖然很多原材料沒有了,但是在孟晚秋的琢磨下,成功在山裏找到了替換的藥材,效果比雪花膏好多了。

裴行之見孟晚秋塗過幾次,青綠青綠的,質地的透明凝膠狀,孟晚秋一塗就是滿臉,跟家裏幾個女人坐在院子裏,一邊聊村裏的八卦,一邊討論效果。

這點讓家裏的男人有些嫌棄,一個個臉塗得跟鬼似得,幸虧沒跑出去,不然不知道要嚇死幾個人。

傻直男們怎麽可能知道,自家媳婦摸起來嫩嫩滑滑的臉蛋都是後天保養的。

天天頂著太陽做工,沒看到別人家媳婦臉都是黑紅、蠟黃的嗎,就他們孟家的女人一個個水靈,那是因為私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保養才有的效果。

孟晚秋聳了聳鼻子,長睫顫了顫,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,入目就是裴行之那張俊逸非凡的面孔。

“醒了?”

想到昨晚裴行之做的事,孟晚秋就一肚子火,到了現在沒消,忿怒道:“你走開,我不要跟你說話!”

瞧見孟晚秋眼裏的哀怨,裴行之摸了摸鼻子,訕笑道:“我錯了,給你做了長壽面,趕快吃完,我今天帶你去縣城。”

瞧見孟晚秋態度有所松動,裴行之做在床邊,將孟晚秋連人帶被子撈進懷裏,低聲道歉:“我保證沒有下次了,先起來吃面好不好,我三點起來做的。”

孟晚秋假意掙紮了一下,“你都不肯做,還要來招我。”說著被子裏的手伸出掐了裴行之一下,“之前誰說讓我不要招你來著,昨天晚上招人的誰,是你這個姓裴的。”

裴行之不敢反抗,到底是火氣旺盛的年輕人,心愛的人就躺在身邊,又已經結了婚,哪有不心猿意馬的,摩擦幾下就起了反應。

裴行之有原則,說要等孟晚秋成年,早一天都不行,親親摸摸什麽的,除了最後一步他們都做了,甚至還無師自通會了其他姿勢,連孟晚秋都紅了臉。

裴行之是能忍,但是孟晚秋可受不了,身體裏面有一種蝕骨的癢意,但又伴隨著道不明的舒服,讓她四肢都快痙攣了。

可裴行之還是不肯滿足孟晚秋,最後氣得孟晚秋直接狠狠咬了他一口,甚至都嘗到血的味道。

“肩膀沒事吧?”

想到她那一口,嘴下的不輕,孟晚秋想掀開裴行之的衣服看看,但是被裴行之阻攔了。

“沒事,就是淺淺的印子,趕快吃面吧,我們還要去鎮上趕縣裏的車呢?”

裴行之拉開孟晚秋的手,掀開被子準備替她穿衣服,被子一拉開,就露出了孟晚秋滿胸脯的的紅紅紫紫,從胸口到小腹,甚至大腿上都有,畫面相當暧、昧誘、人,裴行之耳根一紅,眼神閃躲,這都是他的傑作。

不過裴行之還有點理智,記得今天要帶孟晚秋出門,並沒有在脖頸上留下痕跡。

不然孟晚秋今天不戴條圍巾,怕是連門都出不了。

生怕再擦出火花,裴行之用最快的速度給孟晚秋穿好衣服,穿上鞋子,再將人直接抱到梳妝臺前面的凳子上,洗臉的毛巾也已經擰幹,送到孟晚秋手裏。

孟晚秋:……

接過默默洗了把臉,然後把毛巾遞給裴行之,自己跑出門去漱口,才回來吃裴行之做的面。

“咦,這面怎麽沒有頭啊?”

孟晚秋挑起一根面條,找了半天沒找到源頭,扭頭看裴行之。

“差點忘了,這是長壽面,按理說只有一根,但是我手藝不行,拉的時候中間斷了幾次,多了幾根,你吃的時候註意不要夾斷了。”

裴行之接過筷子,幫孟晚秋找到源頭,餵到她嘴邊,才把筷子還給她。

孟晚秋擡眸看了裴行之一眼,眼裏有些覆雜,“謝謝你,味道很好。”

裴行之揉了一下孟晚秋的頭,輕柔地說道:“不用,好吃就多吃點。”

考慮到孟晚秋的飯量,裴行之做了很多,就怕孟晚秋不夠吃。

“你吃過了嗎?”孟晚秋吃的兩頰鼓起,大眼睛盯著裴行之問。

裴行之一楞,他先前只記得要給孟晚秋做,壓根沒想到自己,現在聽孟晚秋一問,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,不過廚房已經沒有拉好的面,只剩下面團,重新做一碗需要很多時間,待會兒他們就要去鎮上趕車,沒有那麽多時間。

“我吃了,你慢點吃,別噎著。”

裴行之拿出一張手帕,放在孟晚秋手邊,等她吃好了正好擦嘴。

孟晚秋不信,伸手去摸裴行之的肚子,果然是扁的,嘟了嘟嘴,怪嗔道:“吃什麽吃,你是吃空氣了嗎?肚子都還是扁的,還想瞞我。”

柔軟的手貼在腹部,還用力壓了一下,裴行之喉結攢動,按住這只不安分的手,聲音有些沙啞:“沒有,我想著到鎮上去吃點。”

孟晚秋抽回手,起身去廚房再拿了一個碗,分了半碗面進去,在往碗裏倒了骨湯,放到裴行之面前,“趕快吃,吃完早點出發。”

裴行之沒有動筷子,看孟晚秋的眼神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,聲調低沈,“不用,我去鎮上吃也一樣,你今天起得早,路上又遠,別餓著。”

孟晚秋不理他,翻了個白眼,“我是豬啊,吃那麽多,你路上還要騎車呢,別墨跡了,趕快吃。”

真不知道裴行之心裏是怎麽想的,因為練功的緣故她是吃得多,也確實護食,但也不至於沒良心,人家一大早起來給她做面,她還舍不得分他一半。

裴行之犟不過孟晚秋,只好吃了分出來的那半碗面,想著去鎮上在給她買好吃的。

吃完早餐,兩人簡單收拾了下,就出門了。

裴行之騎車,孟晚秋坐在後座,伴隨著幾縷炊煙,出了坐落在青山白霧下的清河村,村口的河流潺潺,車輪旋轉和鏈條碰撞的聲音。

從清河村到鎮上的路並不好走,都是各種小石子,但是孟晚秋並沒有很大影響,因為裴行之把後座用軟泡沫包了起來,坐上去軟軟的,減緩了很多沖擊力。

裴行之動作很快,大概過了一個半小時左右,孟晚秋就看到了鎮上的房子,起起伏伏,規劃整齊有序,好多都是兩層小樓。

自行車進入鎮內,孟晚秋註意到底下的路都是平坦的,但是有很多灰塵,一路過就會騰起來,弄得半空中都是黃色的塵土。

孟晚秋用手帕捂住口鼻,大眼睛四處亂轉,越往裏走,孟晚秋感覺人越來越多,自行車也多了起來,這跟農村很不一樣。

在農村,往往幾個村子都找不出一輛。

看來不管是現在,還是以前,鎮子的發展都一樣,條件始終是普通農村趕不上的,農村人的衣服上都打著補丁,胸口一塊腿上一塊的,而城裏的人都穿著幹凈整齊的服裝,聽裴行之說因為城裏人都有工作,不需要下地幹活,每個月都會發工資發各種票和糧食。

而在農村,只有每年年末的時候發錢,這些錢還不到城裏人工資的零頭,卻是未來一年的生活費,需要精打細算。

路邊的人,穿的都是襯衫、長褲,基本上黑黃藍三種顏色,孟晚起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粉色襯衣,心想還真夠突兀的。

不過裴行之騎車速度很快,並沒有人註意到孟晚秋。

又騎了一會兒,裴行之帶著孟晚秋在一處大院子前面停下,院子外面有圍墻,大門卻是打開的,孟晚秋仰頭望去,發現院子裏面竟然是一棟三層建築,樓頂上面寫著【紅山汽車站】五個大字。

“就是這裏嗎?”

孟晚秋下車,環顧了一下四周,扭頭問裴行之。

“嗯,這裏就是汽車站,待會兒我們就從這裏坐車到縣裏。”

紅山鎮離縣裏不是很遠,坐大巴車一個小時就能抵達縣裏,裴行之說完,把自行車上鎖,就帶孟晚秋走了進去。

走進去,孟晚秋才發現院子裏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,什麽年紀的都有,一個個大包小包的,都在往一樓大廳裏面擠,道歉聲、謾罵聲、哭鬧聲此起彼伏。

紅山鎮處在交通要塞上,從戰爭前就建立了汽車站,到如今已經好幾十年了,附近幾個公社都沒有,所以周邊的人想要出遠門,唯一的首選就是紅山汽車站。

這也意味著,這裏會很擁擠,加之每天的車票都是有限的,為了搶到車票,也就更加深了這種擁堵的情況。

裴行之一邊四處觀望,一邊跟孟晚秋解釋紅山汽車站的來歷。

“餵,行之,可算找到你們了,我以為你們遲到了呢,再晚點就要發車了。”

孫哥的聲音突然從後邊傳來,兩人轉過身去,就看見孫哥面紅喘著氣,朝他們這邊走來。

裴行之上前,“謝謝孫哥,麻煩你了!”然後低頭叮囑孟晚秋,“叫孫哥。”

孟晚秋在裴行之後面一點,露出半個身子,朝人靦腆一笑,露出兩頰淺淺的酒窩,“孫哥好。”

孫哥看到孟晚秋一楞,他這是第二次見孟晚秋,上次還是裴行之結婚的時候,那時候這姑娘雖然好看,但看著挺圓潤的,這才過去多久,怎麽就那麽瘦了。

穿著一身粉色襯衣,臉蛋唇色也是粉的,說話輕輕柔柔,氣質也清純通透,跟他幾歲大的外甥女一樣。

“誒誒,弟妹好!”

孫哥跑神了幾秒,連忙跟孟晚秋打招呼,心想裴行之這小子真有福氣,為了逃避麻煩娶了個小村姑,竟然長得那麽好看,看這乖巧的樣子,想來家裏肯定是裴行之做主,不像他家母老虎。

想到這裏,孫哥嘆了口氣,母老虎今天想吃排骨,得早點跑去買,不然沒買到,他今天甭想上床了。

裴行之:“孫哥,怎麽了?”

孫哥回神,擺擺手,“沒事沒事。”說著就從口袋裏摸出兩張車票遞給裴行之,“還有一會兒就到發車時間了,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。”

裴行之接過,“謝謝孫哥,麻煩你了。”

孟晚秋:“謝謝孫哥。”

“不用不用,咱們什麽關系,不用說些。”

“孫哥,自行車停在門口。”裴行之囑咐道。

“知道了!”

孫哥已經出去了,孟晚秋拿過裴行之手上的車票,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,再擡頭看看樓頂的大鐘表,還有十幾分鐘。

認鐘表是孟奶奶教的,她老人家有一塊價值連城的懷表,懷表裏面是孟爺爺跟她年輕時的照片,老人家一直很珍視。

還剩下一點時間,車站門口也有一些小販,別的地方查得嚴,但是在汽車站周圍,糾察隊並沒有多管,但是敢這裏賣東西的,肯定在汽車站裏面有關系,但是這樣的人也不是很多。

裴行之就帶著孟晚秋來到了一個烤土豆的攤子前,賣的土豆只有孟晚秋拳頭大,但是香味很濃郁。

土豆是一種怎麽做不會難吃的食物,裴行之比起紅薯反而更喜歡土豆,紅薯對他來說,有些太甜了。

裴行之低頭問孟晚秋,“能吃幾個?”

孟晚秋豎起一根手指。

裴行之點頭,跟老板說:“來三個。”

“好嘞,馬上給您裝好。”

老板利落地從地下抽出裁好的報紙,用鉗子加了三個土豆放到紙上,三兩下就把一張紙疊成了紙盒子。

“您拿好,小心燙。”

裴行之接過時,順便把錢遞給老板,車站外買東西並不需要用到糧票。

買完東西後,裴行之還想帶孟晚秋逛逛附近,但是被孟晚秋攔住了,“馬上就要到發車時間了,還亂跑幹什麽?”

說完,揪著裴行之的袖子就往車站裏面走。

裴行之一只手被孟晚秋拉著,另一手護著烤土豆,見孟晚秋走的路線沒錯,也不著急走在前面帶路,任由孟晚秋拉著他走。

一時間,兩人調換了角色,由孟晚秋開始主導。

正如兩人之前的關系,裴行之看似是主動的那一個,實則真正主導兩人關系的是孟晚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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